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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舍得离开了北京_dxb.120ask.com

(文/雷禅)北京下雪了,在我离开后的第四天。我在杭州跟北京的朋友打电话,听她们诉苦北京有多么冷多么冷,声声抱怨着还不来暖气。然后没隔多久又在各种友邻广播上看到北京人民为终于到来的暖气而发出快乐的欢呼。

我不知道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子,被大雪覆盖后将会多么美丽,香椿树和核桃树的叶子甚至都没掉光,深灰色的瓦檐上长着枯黄的狗尾巴草,上面莹白的雪在阳光下会发出什么样的光泽,邻居张妈的花盆一定已经早就搬回家了,那些从容自在盘踞其中的猫咪们会不会依旧在院子里上上下下。我的小米高才半岁大,甚至还没见过雪呢,就被我带到南方来了。

很多人心里的北京,是奇高无比的房价,是拥堵不堪的交通,是让人心力交瘁的工作,是无边无际的外来人的面孔。一问大家,北京好不好,几乎人人都会说:“北京不好。”我在北京这么多年,幸运的是从未上过班,并且只坐过一次早北京癫痫病专业医院有哪些高峰的地铁。我不需要上班,人际关系非常简单,身边没有杂七杂八的价值观,大商场里的贵的要命的商品和我没任何关系。我在北京的岁月,全部由黄灿灿甜得发腻的悠然时光堆砌而成。胡同里的白天像夜晚一样安静,听不到汽车疾驰而过的呼啸声,更没有鼎沸的人声,只有风声、雨声、鸽子咕咕声,和街坊间偶的自行车,男朋友下班时,有时候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去南锣鼓巷买一只大鸡排,热乎乎揣在包里,然后再在东四七条口上的7-11买一堆好炖和玄米茶,回到家鸡排还烫着呢,舒舒服服吃完。我们总是在电影开场前十分钟才出发,然后骑十分钟到王府井用团购券看最新上映的片子,散场后再在月光下沿着空无一人的金鱼胡同或者美术馆后街,踏着树影回到东四。

我眼里的北京,是一个温暖又寒冷、狭窄又宽广,天总是很高,风总是很大,灰色长沙治疗癫痫病权威医院时滞重,蓝色时明媚,人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悠悠闲闲,能摸到生活的每一寸肌骨的地方。我眼里的北京人,个个都热情坦荡,个个都大大咧咧,个个都乐于助人。临走前,左边隔壁的邻居帮我打扫干净屋子,右边隔壁的张妈让我去她家里,一人搂一只猫和我聊到深夜。她翻出年轻时的照片,我看到旁边和蔼的张妈,在照片中是一位烫着卷发,穿着黑色紧身西装,眼尾向上挑起的时髦姑娘。我看到我住着的院子在几十年前的样子,门都是木头门,院子癫痫的症状有哪些里还立着葡萄架。也只有北京的老太太,才和我不存在任何代沟,才会让我这样舍不得分别。

只有北方的秋天,才是我心里真正的秋天。这里所有一切在这时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一边灿烂一边凋零,一阵北风一阵落叶雨。天空高远明净,阳光暖黄透明,北京东城区的街道瓦灰色和湛蓝色是我心中最能代表北京的颜色。

北方的冬天在我的回忆中,是温暖滋润的季节。在家暖气热烘烘,出门裹得密密匝匝,围巾帽子缠着脸只露出眼睛,两首揣在兜里,赶往某处火锅店或羊蝎子店。一进门便让温暖的热浪醺出喜滋滋的醉意。没有外面的寒风刺骨,又怎能体会屋内热腾腾的感动呢?

北京终于下了一场大雪,大到把一些树都折断癫痫病的起因有什么,可是我没赶上,以后也没太多机会能赶上。北京的冬天,北京的雪,北京的胡同,北京的羊蝎子,北京的街坊邻居,北京的猫。

北京一直安静祥和,质朴却又雅致,清高却也热情。和娇柔妩媚的杭州相比,北京就像是一个老知识分子,素雅庄重,大度睿智。我怀念北京,就像怀念在我身体里活生生存在过又失去的时间,怀念那一去不复返的朴素而幸福的生活,和那些大把大把的悠闲岁月。我羡慕抱怨着寒冷的北京朋友,羡慕胡同里抱着猫睡到自然醒的老太太,她们的冬日里都因拥有着干燥温暖的暖气而愈显殷实。我抱着曾经沾染过北京地气儿的猫咪,不知道它们的小脑瓜里会不会和我一样想念那个被层层叠叠树叶覆盖了灰瓦的地方。我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当初怎么就舍得那么干脆的离开了北京。